孔子与老子的两面之缘(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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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自称述而不作，尚称古人之言。而在老子看来，大道不可言说，对古人言辞也不必过于执著。更重要的是，老子在孔子脸上看到了一种未曾消泯的积极进取的情态意志，于是告诉他，这些东西对你没有好处，你要善于韬光养晦，你要大智若愚……

这话真是说到孔子心坎上了，孔子已经五十一岁，阅世已深，对老子这番话口服心服。后来他对弟子说：“鸟，我知道它会飞；鱼，我知道它会游；兽，我知道它会跑。会跑的我可以用网套它，会游的我可以用钩钓它，会飞的我可以用箭射它。至于龙，它乘着风云上天，我就不知道拿它怎么样了。我今天见到老子，老子是条龙吗？”

孔子对龙是比较推崇的，他在《易传》中多次拿龙说事。金庸小说里的降龙十八掌，什么“乾龙勿用”那套东西，都是从《周易》扒下来的。有一次，弟子问孔子，《周易》老拿龙来说事，龙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德性呢？孔子说：“龙大矣。龙既能云变，又能蛇变，又能鱼变，……唯所欲化而不失本形，神之至也。”这段话可以给犹龙之叹作一个注脚，那是孔子所感知到的老子高远玄妙的思想形象。

三 孔老之辨

孔子对老子佩服得五体投地，思想上受其影响就不用多说了。理论问题，说来话长，我们只谈一点，老子无为学说对孔子的影响。

孔子有些时候，会突然冒出一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让弟子们摸不着头脑：

子曰：“无为而治者，其舜也与！夫何为哉？恭己正南面而已矣。”

子曰：“予欲无言。”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这些言论在《论语》中显然是有些另类的，不仅今天的读者感觉如此，就连当时的弟子都有些费解。可是，只要我们把老子思想的影响考虑进来，那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

不过我们发现，同样提无为，在老子那里，是虚静的听任自然；而在孔子这里，却是温厚的道德示范。他说：“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也就是说，孔子的无为而治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以德化人，行不言之教。

长期以来，人们一直把道家看成是儒家的对立面，郭店楚简出土之后，人们又根据儒道杂抄的情况和简本《老子》的某些文句，逆推早期儒道两家和睦相处的历史。小编认为儒道冲突不过是后人自结自解的一个结而已，孔老本来是可以兼容的。孔子身上有着道家倾向，老子身上有着儒家元素，后世所说的“儒道互补”只有在这个前提下才能够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