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实录:我爸被判刑后,我过上了幸福生活。(2)
导读: 说完,我眯着眼睛看好婆的反应,她呆了足足有两分钟才反应过来:你这坏丫头,我带大你不够,还想着让我给你带崽,这是把我一辈子都给算计进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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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眯着眼睛看好婆的反应,她呆了足足有两分钟才反应过来:“你这坏丫头,我带大你不够,还想着让我给你带崽,这是把我一辈子都给算计进去了吗?”
我笑,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下来:“这些年除了您,我谁都不信,在我心里,您就是我奶奶,当孙女儿的,算计算计自己的奶奶,不行吗?”
我知道我赖赖唧唧的模样有多憨,我也知道好婆一定舍不得让我掉眼泪。
果然,好婆抽了两张纸巾在我脸上胡抹了两圈,然后叹气:“带,我带还不行?”
好婆依然中气十足,可我分明从她的无奈中听出了欣喜和厚重的鼻音。
填高考志愿的时候,我的本意是想离好婆近一些,好婆却翻着白眼骂我没出息:“飞,往高了往远了飞,离我近做什么,难不成你还一辈子在我老婆子身边?”
她告诉我,只有见的世面广了,才能撑大自己那颗畏缩的心,往后遇见诱惑,可以岿然不动。
我听了好婆的劝,填了自己心仪已久的学校,快乐地奔赴未来。
大一结束的那个夏天,我爸在两次减刑之后,得以提前出狱,好婆带着我一起去接人。
我还记得那天阳光浓烈,晒得人几乎睁不开眼,我和好婆就站在监狱门外的一棵大樟树的树荫里。
我爸一出来,好婆就用带去的芭蕉叶蘸水拼命泼:“霉运都散,霉运都散……”那模样像极了跳大神的神婆,逗得我和我爸都忍不住想乐。
可我们刚有个笑模样,就被好婆突如其来的哭吓得不知所措。
好婆重重拍了我爸后背两巴掌,语气里有心疼,也有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这孩子呀,大好的青春蹲这里头浪费了,还连累你姑娘受人嘲笑,现在出来了,我看你还走不走正道儿……”
我按部就班地读书毕业工作,又带着小小的积蓄回到老家创业。我爸也按下了浮躁的心,找了份商场送货工的活儿干着,因为吃苦肯干,一步步做到了后勤组长的位置。
我爸升职那天,好婆张罗了一大桌菜,那时她嘴里的牙已经没剩几颗了,嚼块豆腐都费劲,可她依然瘪着嘴笑盈盈:“组长大小也是个官儿了,挺好,挺好,得庆祝。”
我和我爸喝了酒,给好婆倒了葡萄汁,看好婆被酸得挤眼睛,我有种舒展开的开心。
那天吃到最后,我爸突然宣布:“姑,我那房子要被征收了,问是要两个小套还是一个大套,我拿了大套,往后呀,咱们仨就住到一块去。”
好婆连连摆手:“不行不行,你还得找媳妇儿,再说我一个人住惯了。”
见好婆把一双手摆出了重影,我佯装生气:“我爸找老伴儿这事儿以后再说,真有了就让他住您这个小房子,但我现在想问问您,怎么就一个人住惯了,合着从前那些年,我不是人?”
好婆一愣,捂着嘴偷乐,像极了被抓包说错话的小女孩般可爱。
我又搂着好婆不撒手,软磨硬泡:“好婆,您年纪大了,一个人住我才不放心,我和我爸受了您天大的恩,您怎能不给我们报恩的机会?”
我在好婆旁边叨叨了好久好久,到最后她到底没能拗过我。
好婆用枯枝一样的手抚着我的脸:“好好好,住一起,往后我还得给你带娃娃呢。”
我知道,往后余生,好婆一如既往会是我生命里的定海神针,教我不卑不亢,教我稳步前进,这是我此生,最大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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