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周三#早读9《终结的感觉》

导读: 这是朱利安•巴恩斯在其获得2019年布克奖的小说《一种终结的感觉》(The Sense of an Ending)中的一段话,它几乎是对这本篇幅虽然短小、却因横跨生命四十年时光而显得特别厚重的小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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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一·大书2019年推荐的第9本早读书

#绿色周三#早读9 《终结的感觉》2019年1月9日

今日豆瓣累积评分8.4分,2458人评价

朱利安•巴恩斯:英国当代著名作家。父母皆为法语教师,哥哥在牛津大学教授哲学,妻子帕特•凯伐纳是著名的文学经纪人。巴恩斯毕业于牛津大学,曾参与《牛津英语辞典》的编纂工作,做过多年的文学编辑和评论家。“聪明”是巴恩斯作品的一贯标识。八十年代他以突破性之作《福楼拜的鹦鹉》入围布克奖决选,跻身英国文坛一流作家之列。此后,获各大文学奖项无数,三进布克奖决选,并于2011年凭借《终结的感觉》赢得大奖,同年获大卫•柯恩英国文学终身成就奖。

1.时间啊……时间先安顿我们,继而又迷惑我们。我们以为自己是在慢慢成熟,而其实我们只是安然无恙而已。我们以为自己很有担当,其实我们十分懦弱。我们所谓的务实,充其量不过是逃避,绝非直面。时间啊……给我们足够的时间,我们论据充分的决定彷佛就会摇摇欲坠,我们的确信不疑就成了异想天开。

2.我们常常想当然,对不对?比如说,我们认为记忆就等于事件加时间。但是事实远非如此:事实更加怪异。是谁曾说过来着?记忆是那些我们以为已经忘记的事情。而且我们理应明白,时间并非显影液,而是溶剂。

3.我们生活在时间中,时间掌控并塑造我们。只需寥寥的愉悦或痛苦,我们就能体会到时间的韧性。某些情感会促使其加速,而另一些情感又会让他放缓脚步。

“当你年轻的时候,你觉得你可以预料岁月可能带来的痛和凄凉。你想像自己孤身一人,离了婚,寡居;孩子们长大后离你而去,朋友们逐渐死去。你想像自己失去了地位,失去了欲望——以及欲望的能力。你可能会进而考虑自己朝死亡而去,无论你能唤来多少陪伴,这过程也只能独自面对。但所有这一切都是往前看。你没能做到的是,往前看之后想像自己从那个未来的时点回望。学会时间带来的新的情感。比方说,发现当你生活的见证人愈来愈少,可以佐证的东西愈来愈少,因此对于你是谁或曾经是谁,其确定性也越来越少。就算你勤 力地保存了许多证据——文字、声音、图片——你会发现你做错了记录工作。”

这是朱利安•巴恩斯在其获得2011年布克奖的小说《一种终结的感觉》(The Sense of an Ending)中的一段话,它几乎是对这本篇幅虽然短小、却因横跨生命四十年时光而显得特别厚重的小说的最好的归纳:它有关年老,有关时间,有关记忆。或更确切的说,有关记忆的不可靠。

《一种终结的感觉》的叙事者是托尼。小说的第一部分是他回忆六十年代的大学生活。高中四人组的哲学讨论,大学时代与维罗尼卡、阿德里安的三角恋情及阿德里安的突然自杀,构成了小说的铺垫。第二部分发生在四十年之后。维罗尼卡母亲的一包遗物,不但激起了托尼对往日情人及旧友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好奇之心,也令他愈来愈怀疑自己的记忆是否可靠。于是,回忆变成了某种游移不定的东西,小说也就此变作了不可靠叙事。朱利安•巴恩斯也巧妙地藉此引申出对于年老及记忆的诸多思考。

在朱利安•巴恩斯看来,当你年华老去,新的记忆扑面而来的时候,“就像时间被倒置了,就好像在那个瞬间,河流逆流而上。”朱利安•巴恩斯直白地写出了年轻与年老的差别:“当我们年轻时,我们为自己编造出不同的未来;当我们年老时,我们为他人编造出不同的过去。”而所谓历史,也如同托尼的好友阿德里安喜欢引用的那样,是“当不完美的记忆遇上不完整的材料时,产生的一种确定性。”

《终结的感觉》是今年66岁的朱利安•巴恩斯的第11部小说,随着年龄增大,朱利安•巴恩斯近年来越来越关注死亡及年老等主题,其2008年出版的回忆录《没有什么可怕的》(Nothing to Be Frightened Of)便是一本直面死亡的书。一向是无神论者朱利安•巴恩斯在接受采访时说:“在有些时候,宗教没有坏处,除了它不是真的。”他甚至接近了不可知论的观点:“我不认为我聪明到足以知道没有上帝。”

“我不相信上帝,但我想念他,”全书这样开头。继而他描述了每天思索死亡的过程:有时在夜里“惊醒”,“从睡眠中被抛进黑暗,恐慌并悲哀地意识到,这是个租来的世界⋯⋯ 醒来,独自一人,完全地独自一人,用拳头捶打枕头,以无尽的哀嚎呼喊‘哦不哦不哦不’。”他梦见被埋葬,“被追逐、包围,寡不敌众,缺少武器,梦见自己没了子弹,被作为人质,被错误地送往行刑队,被告知剩下的时间比我想像的还少。通常如此。”

在一次采访中,朱利安•巴恩斯谈到对于人们对待死亡的看法:“你一定不要讲死亡变成一种隐喻,一个举着大镰刀的家伙。死亡不是一个跟着你要砍你的形象。死亡只是一种过程。”的确如此。朱利安•巴恩斯在《没有什么可怕的》一书中也论及了作为过程之死——年华的老去及能量的衰减,井水的干涸,光线的衰弱。“看看我周围的那些友情,我可以看得出他们中的一些与其说是友情,不如说是对于友情的记忆。”巴恩斯看着自己的父母衰弱、死亡——“无论你一生中怎样逃离你的父母,他们都很可能在死后重新得到你。”——他的父亲,一个法语老师,读着圣西蒙的“回忆录”时因中风而倒下。而几年后,他的母亲穿着绿裙坐在轮椅上,一侧瘫痪,“令人钦佩的坚强,对于她视为假鼓舞的东西不屑一顾” 。

在《没有什么可怕的》一书中,朱利安•巴恩斯回忆着祖母“穿着手织羊毛衫读《工人日报》,为毛泽东欢呼,祖父在电视上看‘赞美诗’,做木工,养大丽花,并用绿色的金属机器拧断鸡的脖子。教哲学的哥哥养美洲驼,喜欢穿及膝短裤、扣鞋和锦缎背心。一抽屉父母的剪贴簿、配给卡、板球计分卡、圣诞卡、全勤证书、1913年的照相簿、旧明信片(‘我们已安全抵达,除了火腿三明治,我们对旅行很满意’)⋯⋯”

否认时间的人说:四十岁算不了什么,五十岁你才是黄金时期,六十岁才算四十岁,诸如此类。我很懂得这些:存在客观的时间,但也存在主观的时间,那种你佩戴在手腕内侧的时间,脉搏就在那儿不远处跳动。而这个人的时间,真正的时间,是由你与记忆的关系来衡量的。宗教与科学都无法救赎人之必死。而惟有感情,以及对于感情的记忆——即使如同我们手腕内侧的时间不可靠——也是当我们年华老去之时的唯一安慰。去走新的路,尽享每一刻,周三绿色乐活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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