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读北外滩 | 顾维钧的少年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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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料图片)

顾维钧出生于上海市区，在公共租界内长大。他一生最初的16年，是在一个富裕的官商家庭中成长起来的。

▲少年顾维钧手扶新潮自行车

从顾维钧出生到长成少年的过程中，父亲顾溶从一个“账法精通”的账房先生，逐渐发展成为一个与盛宣怀、袁树勋这样的晚清重臣有密切关系的官商。与当时的富家子弟一样，顾维钧刚过了4岁就与他的二哥一起进私塾读书。他从认字开始，后来读经书，背诗歌。不管学什么，私塾老师都要求大声朗读。顾维钧在私塾读了7年，根植下对中国文化的亲近和热爱，也打下了传统学问的初步根底。

在私塾读了7年后，顾维钧跟随其姐夫一起进入设在公共租界昆山路的中西书院（Anglo-Chinese College）预科学习。中西书院住读，每周一上午父亲顾溶陪他一起从家中出发，到福州路13号。父亲去慎裕洋行上班，余下的一半路程由仆人送去，每周六坐黄包车回家。刚过10岁的顾维钧在这所学校开始学英文，接触西方文化，并显示出在学习上的天赋。在同学中，他年龄最小，但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尤其在班级的英语拼字比赛中，总能拔得头筹。英语课老师是一位留美学生，他采用竞争的方法激励学生学习。每次上课拼英文单词，拼正确最多的学生坐在最前面，如果下次被超越了，则让出座位。顾维钧能够将坐在前面的位置保持到学期结束。

1901年3月，顾维钧考进圣约翰书院读预科。圣约翰书院是一所由基督教会圣公会于1879年创办的教会学校，教师主要由美国人担任。在这所学校，顾维钧对美国有了最初的了解。

顾维钧在中西书院和圣约翰书院读书的少年时代，正是中国面临严重的民族危机和近代民族主义意识形成之时。在租界中长大的顾维钧，对外国人在中国享有的特权有切身的体验和感受。一次，骑自行车的顾维钧为避开马路上的车辆，在静安寺路上跟着一个英国男孩骑上了人行道。英国警察放过了前面的男孩，却将他扣下了。同样骑车，却面临不同的处理，仅因为前者与警察一样是英国人。这件事对少年顾维钧有很大的刺激，民族主义意识就这样在他的心中生根发芽。

▲少年顾维钧西式装扮像

在一张照片中，顾维钧头戴西式宽边礼帽，看不出辫子，身穿一套深色西服，上衣敞开着，白衬衫上映着花格领结，脚蹬一双白皮鞋，一副洋场少年的派头。这显示出租界生活对顾维钧的另一层重要影响，即西方文化对一个十多岁少年的示范效应，以及由此导致的他对西方文化的向往和接受。在租界和教会学校的氛围中，这种对西方文化的向往与民族主义意识同时进入顾维钧的心中，交融汇合，形成一种能够包容外部世界的民族主义意识，在顾维钧年少的心灵留下了深刻的印记，成为不会褪去的底色。

▲顾维钧（左一）出国留学前与父亲和两位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