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重逢感同申受!梅姨案儿童认亲 寻子15年"申聪被拐案"时间线

导读: 寻子十五载,申军良一家终于等来了团圆时刻。7日晚,广州市公安局通报称,晚上7点,在双方意愿下,广州警方安排了申军良夫妇与儿子团聚。7日下午,新时报记者一行人赶到广州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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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日,申军良在广州一家酒店房间内展示他为儿子多方筹措到的5个N95口罩。 新时报记者郭尧

摄申军良为儿子申聪准备的全套衣物和口罩

申军良在广州一酒店接受记者采访 新时报记者郭尧 摄

  “申聪被拐案”时间线

  2005年1月4日上午申聪1岁,在增城一出租屋内被人抢走。

  2016年3~4月张维平等5名犯罪嫌疑人落网。

  2017年6月张维平供述其拐卖9个儿童,包括申聪,均通过“梅姨”介绍和联系转卖。警方绘制首张“梅姨”模拟画像。

  2018年12月28日拐卖儿童案一审宣判,5人获刑十年至死刑不等。

  2019年3月应被拐儿童家长要求,模拟画像专家林宇辉绘制“梅姨“新画像。

  2019年11月“梅姨”信息和“新画像”在网络广泛流传。

  2019年11月13日“梅姨”案中两名被拐儿童找到。

  2020年3月5日申聪父亲被通知来广东认亲。

  新时报记者现场直击:

  申军良一家已经团聚保护隐私孩子未公开露面

  寻子十五载,申军良一家终于等来了团圆时刻。7日晚,广州市公安局通报称,晚上7点,在双方意愿下,广州警方安排了申军良夫妇与儿子团聚。7日下午,新时报记者一行人赶到广州增城区,希望能够见证父子团聚那一刻。

  7日下午3点多,申军良在当地警方带领下,前往增城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了解情况,办理认亲的相关流程和手续。在增城刑警大队院内,申军良曾短暂露过一面,面对众多媒体记者,表达了不希望将孩子过多个人信息对外透露的愿望。“很感谢大家对我们的关注,但是担心以后会对孩子未来生活产生影响,出于保护孩子个人隐私的角度,孩子的照片、录像等我们不希望公布。”随后,申军良匆匆返回刑警大队办公楼,此后再也没有露面。直到晚上6点半,也没人看到过他或者家人从院内走出来。

  随着天色渐晚,包括新时报记者在内的所有媒体记者陆续选择离开。“别等了,他们一家人早乘小车走了。”刑警大队院内一名工作人员善意提醒记者们。

  在申军良一家暂住的酒店,也有多家媒体记者在此等待,但并未等到申军良夫妇回来。晚上8点多,新时报记者发现,申军良一家人已经退房,停在酒店门口的鲁A牌照车辆也已开走。申军良一家人悄悄离去,选择了“避开”媒体。

  至此,暂无媒体再联系上申军良一家。直到3月7日晚上10点多,广州警方通报称,申军良夫妇已与儿子团聚。最终他们没有选择公开露面,虽然许多记者扑了“空”,未能见证团聚的幸福时刻,但出于保护孩子隐私和成长的考虑,这显然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申军良寻子15年:这次踏上的路叫“团圆”

  3月7日,申军良在济南的住所大门紧闭。新时报记者敲门,无人应答。

  锈迹斑斑的门锁,用拼接的胶带纸固定的猫眼儿,脱落的薄膜……申军良曾对这个“凄惨”的家有过描述:几把缠着绷带的破椅子,一台烂电视,捡来的,还坏了。15年的寻子之路,申军良所有的努力都几乎只得到了微小的回报。现在,他对与申聪的重逢充满期待:只想问问孩子,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

  寻子15年,家徒四壁

  申军良一家居住的小区,隶属泺口街道赵庄社区,小区紧邻二环北路,周围不少物流企业,社区人员结构复杂,务工人员较多。

  根据居委会的入户排查记录显示,今年2月初,申军良一家回到济南,居家隔离14天后,于2月中旬出了隔离期。小区的街坊对申军良一家的了解几乎是空白的。只有小区门口水果摊的大姐对申军良有粗略的印象:拎着菜从摊位前经过,偶尔买点儿水果,没见过孩子母亲。

  此前,申军良曾向媒体表示,他在济南租房子住,房东知道他的艰难,多年来没怎么涨房租。申军良曾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这个家,他几乎不怎么回来:在外面寻子时发愁,回家了更发愁,在外面时度日如年,回家了却更觉凄凉,只想离开。

  这些年,申军良找孩子耗尽了家财。出来找孩子,妻子没反对,也说不上会不会怨恨。他一个人在外不管不顾,生活的重担都压在了她身上。他失望回家,找不到孩子,对妻子觉得无话可说,妻子变得沉默寡言。接到广州警方那通“申聪可能找到了”的电话时,他多年灰暗的生活终于照进了一束光。

  3月5日,申军良和妻子、弟弟简单收拾行李出发。6日晚上,经过近24个小时驱车赶路,他们到达广州增城。“很兴奋,休息一晚上,明天去刑警队。”电话那头,申军良对新时报记者说,“我等这一天,等了15年。”“孩子,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感谢您对我们的关注和帮助。”3月7日凌晨4:54,距新时报记者第一次拨通申军良电话6个小时后,他给记者发来一条微信。此时,他已经近50个小时没休息了。

  从济南到广州,1800多公里的车程,申军良一路喋喋不休地跟妻子、弟弟念叨着:申聪现在多高了?他现在喜欢吃什么?买的衣服是不是合身?见到申聪,申军良最想问的是:“孩子,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

  他已不知是第几次来到广州,那几年他在增城发疯似的找孩子,去过增城所有的街道,发了十几万份寻人启事,甚至连增城被拐孩子的买卖情况,他都一清二楚。但,就是没有申聪的消息。

  寻子15年,他不知道绝望了多少次。这些,都敌不上他近一个月的煎熬。

  春节前,广州警方通知申军良,“申聪可能找到了”,他们到济南来,第四次采集了申军良和妻子的DNA信息。1月20日,他“见”到了梦寐以求的孩子——申聪的半身照,他第一反应是“跟小时候很像,圆圆的脸”。找孩子多年,申军良帮助、见证了很多家庭的团圆,直觉告诉他,“这就是申聪”。

  如果不是赶上新冠肺炎疫情,如申军良心里盘算的,一切顺利的话,申聪可能正月十五前就能回家,没想到一拖就到了现在。申军良也没闲着,全家把4年前人贩子落网时早就整理好的房间又打扫了一遍;他每天关注微信好友里广州警方几个联系人的运动步数,想着是不是行动了;盘算着给孩子买衣服,又想到口罩紧缺,他想尽各种办法买了5个N95口罩,全家舍不得戴,都带到广州给申聪准备着。

  随后,申军良向警方确认了申聪更多的信息:身高1米7左右,不是很胖。来广州的路上,因为来不及购物,他让在东莞的同学帮着给申聪买了整套衣服、鞋子、内衣等。

  对申聪养父母,心情很复杂申聪“消失”15年,如今终有了眉目,很多人将关注焦点放在了“申聪是否愿意回归原生家庭”这个话题上。申聪是否能顺利回归的影响因素很多,养父母也是其中之一。

  谈起申聪养父母,申军良非常矛盾:一方面他们养育了申聪15年,有恩于自己;另一方面,这也是自己家庭备受煎熬的15年。每每想起申聪,他就在崩溃的边缘,“我整个家庭的一切都没有了。”

  申军良重申,买孩子是不对的,应该受到刑事处罚。对于申聪的养父母,他表示会在见到孩子以后,“看孩子过得好不好、他们是否会阻挠孩子回归家庭等等”。

  采访中,有媒体问及申军良对未来生活的打算,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希望落网的人贩子得到严惩,“梅姨”尽快归案。他希望自己和申聪的所有经历,能对贩卖儿童的人起到震慑作用,因为其中的苦,他懂。

  如今申聪找到了,申军良对未来多了些期盼:等到愿望都达成,他给申聪在济南找个好学校;自己则回归家庭,找份工作,弥补寻子这么多年来对家人的亏欠。

  过去,申军良都是带着希望出发,失望地从广州离开。现在他有了信心:从济南赶到广州,这次踏上的路名字叫“团圆”。

  广州警方通报申聪被拐案: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梅姨”存在

  3月7日17时15分,广州警方在增城区公安分局刑警大队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发布会上,广州市公安局增城区公安分局副局长李光日介绍,2005年1月,申聪被人贩子拐卖,经过警方多年的努力,今年1月终于找到了申聪。

  李光日说,大量的调查走访、摸排缩小范围,不断去比对,投入了相当大的人力物力,才是孩子今天能找回来的关键因素。

  “我们一直没放弃对9个被拐小孩的寻找。但什么时候能全部找到,目前没有办法给出预期。”李光日说,作为一个父亲,肯定希望能帮申军良找回孩子,心情都是一样的。十几年来,警方一直没有间断过努力去寻找,公安工作有客观发展规律,最近公安机关的智慧新警务发展较快。

  李光日表示,申聪刚刚知道自己的身世,他是一个心智“成熟”的孩子,很阳光、喜欢打篮球,希望大家可以保护孩子的隐私,不作过多打扰。

  关于“梅姨”,李光日介绍,2016年抓获张维平时,他供述2003年至2005年之间,都是通过一个叫“梅姨”的女子介绍或者联系贩卖的。至今除了他供述之外,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梅姨”存在或不存在。警方核实了所有细节,对所有涉及人员做了排查,花了几个月时间,但目前为止,还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梅姨”的存在。也欢迎热情群众提供有价值的线索,警方会尽最大努力去核实。

  申军良说,根据警方的信息,申聪所在养父母的家庭里,有1个姐姐1个弟弟,申聪正在读初三。

  此案中,申聪的养父母正在接受警方调查。他们主要在外地工作生活,不在梅州本地。而操作申聪一事的是申聪养父的父亲,已于6年前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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