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就已经失去,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导读: 我爱听故事,也爱讲故事。 时间久了,故事攒的多了,竟会忘了有些故事是谁讲的。 有时也记不清这个故事与那个故事是不是一个故事,这是别人的故事还是自己的故事。 但我想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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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听故事,也爱讲故事。

时间久了,故事攒的多了,竟会忘了有些故事是谁讲的。

有时也记不清这个故事与那个故事是不是一个故事,这是别人的故事还是自己的故事。

但我想故事不分好坏,雅俗。

故事只是故事,发生在现实或幻想里,好比我此刻在北京某家客栈里讲故事,而你在办公桌前对着电脑发呆。

我窗外北京的天空阴霾,空气里弥漫雨后独有的阴郁潮湿味道。而你窗外阳光明媚,楼下一片干净的水泥地上几个孩子在追赶着玩滑轮。

这,也算做故事。

故事1

乔总是我的半个上司兼半个朋友。

为什么都是半个?因为如上司的角度,是否听从他的安排只取决于我的心情和少许的自身利益,而多半我是不怎么听从他安排的。

那如朋友的角度呢,很简单有些人你无法与他成为整个的朋友,半个刚好,整个就掰了。

某天早上外出驾车办公。乔总问我出发没?我说没。

那我也一起,顺便聊聊?我说好。

于是我驾车,他坐车,走了许久,他问我,你觉得你们一起的几个兄弟谁比较持久?

我想了想,觉得工作抗压能力方面还是文哥持久一些。

乔总说,我指的不是这方面,我指的是那个方面。

我瞬间诧异表示,都是年轻人应该差不多,但是我应该要比他们强一些吧。

乔总用诡异的音调笑了几声,用手扶了扶眼镜,看向四环渐渐堵起的车流,喃喃说道,还是年轻好呀。

难道乔总开始阳痿了吗?我暗自替他惋惜。

乔总出生在山西大同的某个小村子里,那时村子里的人还都住着窑洞,在山的一侧掏个窟窿把壁面粉刷,然后置办所有的家具和生活用品。

乔总喜欢在窑洞门口抓蚂蚁玩,他抓A洞的蚂蚁放到B洞的蚂蚁窝,或者抓B洞的蚂蚁放到A洞的蚂蚁窝,然后看着不知所措的AB洞蚂蚁们刚懵逼了0.03秒,就和同样不知所措的BA洞蚂蚁们掐了起来,他哈哈大笑。

与他同样哈哈大笑的还有一旁的小倩。

小倩不是鬼更不叫聂小倩,小倩叫董倩是个小姑娘,比乔总小一岁。

乔总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同样穿开裆裤的小倩就每天都缠着乔总,要他带她玩。乔总那时还不叫乔总,在小倩的嘴里他叫宏哥,小倩生气的时候他又叫西红柿,后来小倩学了英语他就变成了特妈头,而小倩恼极就会直接叫他,你妈头。

乔宏最担心的是他尿尿的时候,小倩出现,因为小倩总是很好奇为什么他有小鸟,自己却没有,然后就会观察一番,最后还不忘对着他的小鸟弹两下。

每次被弹的小鸟都会很疼,但相较疼痛,乔宏更担心他的小鸟会被小倩弹走。一次梦里,他看见自己的小鸟从开裆裤里飞走了,他怎么抓都抓不住,小鸟越飞越高,越飞越高,然后消失在头顶蔚蓝的天际里。

乔宏当时就吓醒了,赶紧摸了摸自己大腿的中间,还好这只是个梦,不然以后老子只能蹲着尿尿了。

乔宏生活的村子里有条小河,天气暖和的时候,小河就开始向远处流去,阳光有时洒在河面上,小河就会闪闪发光,乔宏拉着小倩的手眯着眼睛在河边看这闪烁的光。

宏哥,河里有星星,小倩说。

瞎说,河里怎么能有星星,天上才有,河里只有玻璃碴子,那闪的光就是玻璃碴子发出的光,我爸说了,不让咱俩下河,因为河里都是玻璃碴子会扎脚。

那为啥二板哥他们就能下呢?

因为他们比咱俩大,脚底厚,等咱俩在大些不用穿开裆裤了,就能下了。

终于有一天,乔宏和小倩都同时学会并掌握了从解裤子拉屎到擦屁股系裤子的整套操作流程,然后终于不用在穿开裆裤了。

但他们并没有下河去踩玻璃碴子,原因很简单,因为那时候是冬天,河冻上了。

冻上的河不远处,盖起村里的第一间红砖房子,冬天前这间砖房住上了人。于是所有人都好奇住在砖房里是什么感觉?

宏宏今天晚上带你去砖房那儿听房去!二板哥说到。

听房?砖头房子不光能住人,还能听呢?真的假的?乔宏好奇的对二板哥发起了三联问。

信不信由你,反正可好听了,你要想来听,今天,天一黑来西头起场院找我们!说罢,二板哥就跑开了。

今天晚上哥带你听房去!转头乔宏跑到小倩家对小倩说。

听房?啥是听房?好听吗?小倩瞪着大眼睛对乔宏说。

可好听了,天快黑我找你,家门口等我啊。

天色渐暗,村里开始有灯光不断燃起。

跟你俩说,一会就跟我们后面,谁也不许说话,谁说话,下次就不带谁玩了,知道不?二板哥发号施令。

知道啦!大家异口同声答道。

砖头房子里此时也是刚刚燃起灯光,一男一女坐在炕边上,看上去是刚吃过饭的样子。几个小伙伴蹑手蹑脚的溜到炕边的窗户下,开始屏气凝神。

天色愈发的黑,周围除了伙伴们的呼吸声在没有一丝其他的声响。时间如静止了一般,只是迎面而来的冷风还可以让乔宏和小倩感觉到时间还是在慢慢流逝的。

许久,砖头房子还是没有发出一点好听的声音来,只是房子里的男女主人开始聊天,聊的尽是些让乔宏和小倩听着打瞌睡的无聊话语。

此刻,小倩的身体如一万只蚂蚁爬过,脚也酸的不行。终于忘记了二板哥的嘱咐小声问道,宏哥,这房子咋还不说话呀,我腿都蹲麻啦。

告你别说话!乔宏还没开口,把头的二板哥就紧张的指着他俩小声喝道。

还没等他俩反应。黑暗处忽然传来一个苍老缓慢的声音,这么冷的天,你们这帮小家伙不怕感冒呀。

啊!!鬼呀!!!大家被这忽然发出的声音吓的浑身乱颤四散奔逃。

小倩也是紧紧一扯乔宏的衣服,把头埋在乔宏的背上尖叫起来,乔宏想跑,却因蹲久了,站了几次都站不起来,于是就往声音处看去。

一看,原来是村里的李老太,不由的暗舒了一口气。

外面干嘛呢?砖房里发出疑问。

没事,小孩子瞎玩呢。李老太回道。

走吧,你俩不嫌冷啊,去李奶奶那暖呼暖呼,喝点水吧。

终于乔宏站了起来,但腿还是有点麻,于是乔宏就拉着小倩到李老太家烤火,毕竟李老太家近一些。

坐了一会俩人暖和多了,腿也不麻了,就决定回家睡觉。

回去的路上小倩抱怨听房一点都不好玩,还被吓了一跳。乔宏也是一脸悔意,什么玩意呀,以后咱们在也不和他们听房去了。

次日,乔宏正在做梦,梦里他终于和小倩走下闪着星光的河水了,河水一点都不凉,还暖暖的,不远处二板哥一帮人也在河里趟水,他正准备朝二板哥走去,问问他昨天听房到是怎么一回事,脸上却忽然一痛,差点滚下炕去。

乔宏猛的睁开眼,却见一个碗口大的巴掌迎面而来,接着脸上又是一阵剧痛,然后不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特娘的还有脸哭!说!昨天晚上干嘛去了?乔宏爹怒气冲冲的吼道。

我干啥啦,我睡觉啦,大晚上我的还能干啥。乔宏委屈的哭道。

放屁!你有那么老实,你昨天是不是和二板他们还带着人家小倩去砖房那啦?

是呢,那咋啦,二板哥说带我俩听房,后来啥也没听着,我就回家睡觉啦!乔宏说着说着更委屈了。

你还敢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你个不要脸的流氓东西,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个王八蛋!

那天乔宏挨了六岁以前最狠的一顿揍,但最让他难过的是他怎么都不明白自己为啥挨揍,而且还变成了流氓,到底啥是流氓?他想。

直到初中,他才真正的理解什么是流氓。流氓就是偷看女厕所,流氓就是亲女孩子,而摸女孩子的胸更是流氓中的流氓。

比如班里的张亮亮就从董慧的背后一把抱住董慧,然后双手抓董慧的胸。董慧当时正在削铅笔,被张亮亮抓到胸的同时,她想都没想一铅笔刀就下去了,张亮亮的半个手差点都给她削没了。

张亮亮举着血淋淋的左手到村卫生所,愣是没敢说手是怎么受伤的,只是说自己削铅笔时不小心划的,村卫生所的大夫惊讶的问张亮亮,你是和铅笔有多大的仇!

乔宏把这件事讲给小倩,小倩笑的前俯后仰。然后咬着牙说,该!臭流氓就得是这样的下场!他敢和人家说是怎么受伤的?说了,他爹不得把他整只手给剁下来呀!

看着小倩开心的笑着,她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乔宏觉得小倩可爱极了,等我们长大了,我一定要娶她当媳妇,乔宏开心的想。

此刻乔宏和小倩都已经上初中了,学校在乡里,离他们村子也不远,两个人从小学到初中每天一起上学,总是形影不离。

学校的男同学就笑话他俩是夫妻,小倩总是不理,实在逼急了就拿书包追着男同学打。乔宏却基本属默认态度,反正长大我都是要娶小倩的。

那万一我爸妈不同意呢?有次两人谈起长大后结婚的问题,小倩担心的问道。

那咱俩就私奔!乔宏坚定的说。

小倩想了想,觉得很刺激,但随即又担心的问道,可是我们要去哪,怎么生活呀?

嗯...我们可以扒火车去北京打工,等有了很多钱还有了自己的孩子,咱们就回来,到时候他们想不行,也得行了,反正电视都是这么演的。

小倩想了想,脸红了起来,开始不做声。

董宏还以为她不愿意,说你放心,你就在家做饭就行了,苦的累的都是我来就好,我是男人嘛。

哎,不是啦...你们班张亮亮的手好了吗?小倩有些尴尬就不知道为什么提起了张亮亮。

他呀?早好了,提他干啥?他那是活该,告诉你,离他那样的流氓远点,你的胸只能我摸,你知道吗?

说完,乔宏被自己的话吓了一跳。

小倩的脸更红了,红到了脖子根上。

你敢。小倩用蚊子般细细的声音说道。

乔宏正后悔刚刚不小心说出的真心话却听见小倩这么说,就下意识的接道,我为啥不敢?你的我说摸就摸了!

小倩气愤道,你要敢摸,我就去告你妈!

乔宏吓了一跳,但还是嘴硬,你告我妈我也摸,反正早晚都要摸。

小倩也急了,你摸你摸,有本事你摸!

乔宏双手鬼使神差的就朝小倩的胸上抓了过去。

空气瞬间凝固,两个人都呆愣在原地,只是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向头顶涌去,然后身体如被电击一般,接着大脑一片空白。

好软,虽然隔着衣服,但那感觉依然就像抓在了一团棉花上,让乔宏的双手在不能离开这个地方哪怕一毫米,乔宏幸福的感受着棉花般的触感动也不动。

小倩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要去告你妈!说着往乔宏家里跑去。

乔宏瞬间从强烈的幸福感里挣脱,脑子又是一片空白,随即懊恼的挥了挥拳头喊道,卧槽,这下他妈的完了,老子真成流氓了!

回家的路并不远,乔宏走了不到十分钟就看见他家的院子了,但却怎么都不敢靠近他家院子五十米以内,只好以他家的院子为中心,持续呈五十米的半径给他家院子画圈。

小倩不会真去告我妈了吧?应该不会,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说呢?可是万一说了呢?说了我就完了。乔宏又想起小时候带小倩去听房时,父亲碗口大的巴掌,还有自己脸上屁股上的淤青。

这一次我爹可能会剁掉我的鸟的,乔宏悲观的想。

不知在他家院子外绕了多少圈,眼看深红色的太阳渐渐消失在了他家柴火垛的后面,而自己的肚子也不争气的开始咕咕乱叫。

终于他心一横,死就死了,大不了我就告诉我爸我要娶小倩,反正老子早晚也要娶她的!

这么一想,惧意顿时就少了很多,然后大步向家门走去。

刚走到家门口,乔宏的后脖颈刷的就凉了,差一点还跪在地上。只见不远处门里,小倩正和乔母有说有笑的在聊天。

看见乔宏回来,乔母一脸怒容,几步就走到乔宏跟前。

当时乔宏就想大喊,冤枉啊,母亲大人,你儿子真不是流氓,当时只是话赶话,不知怎么的就把手给赶上去了,下次我在也不敢了!

但是乔母却先一步喊道,这么晚了,你个兔崽子跑哪去了?饭都热了几回了,小倩也说今天没见你!说,你到底去哪啦?

乔宏惊讶的望向小倩,小倩却瞪了他一眼说,阿姨他这么大的人肯定也丢不了的,我先回家了,改天在来看你。

乔宏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女人是如此的善变。

但让他快乐的是,从那以后只要是他们两个人单独在一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肆无忌惮的摸小倩的胸部了,原来做流氓是如此的快乐,乔宏无赖的想。

但是你只能摸我的,小倩对乔宏说。

那是当然,你是我媳妇嘛,乔宏开心的回答。

为什么那时女孩的胸部会那么有魅力呢?我们在一起时,啥也不干就是摸她的胸,一摸,就摸一整天。现在想想都不知道有什么好摸的。乔总在副驾对我说道。

四环缓缓移动的车辆们终于一动不动的挤在了一起,但对于北京糟糕的交通状况我更关心的是乔总和小倩后来怎样了。

你俩后来呢?我试着把乔总拉到回忆里。

后来?乔总点起一只烟,把车玻璃降下了一条缝,外面混杂着汽车尾气与雾霾的空气瞬间涌了进来。

后来我俩除了各自在家吃饭睡觉,做作业、做家务和农忙的时间外,剩下的时间差不多都在接吻,摸胸、两个人聊天或者了解彼此的身体。

但是我们从来都没有做最后的那件事情,一来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二来两个人都觉得这件事应该留到结婚以后在做,是比较妥当的。

但令乔宏不解的是,为什么每次小倩都会尿裤子,她是太紧张吗?女孩子脸皮都薄还是不要问她的好。

那个年代互联网并不发达,村子里连砖房都是刚刚普及就更不要说岛国的电影了,所以乔宏除了好奇小倩会尿裤子外,还很担心自己会把小倩的胸摸炸,因为他发现,每次小倩的胸会越摸越大,而且还会僵起来。

于是他把这种担心告诉了小倩。

真的?我姐也问我来着,说你的胸怎么这么大,比我的都大。小倩担心的说道。

那你是怎么说的?乔宏赶紧问道。

我对她说你管的着吗?

似乎村子里的人都习惯了乔宏与小倩总是形影不离的样子,同学们好像也开累了他俩的玩笑,终在没人在拿他俩开玩笑。

好像如果哪天他俩不在一起了,那才是最荒唐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转眼就到了初三马上要升高中的那年,乔宏的脑袋忽然不知到被哪里飞来的思想砸中,一下就觉得人不该平凡的度过这一生。

以他的学习成绩只能考一个平凡的高中,运气好,在上一个平凡的大学,还可能是大专,然后与平凡父辈一样回到生活了一辈子的平凡村子里或者是县城上过完平凡的一生。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乔宏每天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胡思乱想,开始不怎么理小倩,甚至暂时对小倩的胸部和唇部失去了兴趣。

你最近是怎么了?小倩担心的问道。

我决定不念书了,我要去北京打工。乔宏终于决心道。

那我怎么办?小倩立马就要急哭了。

你是女孩子,留下来好好读书,等毕业了来北京找我,我们就结婚。乔宏坚定的对小倩说。

其实所有人,包括我们的老师,同学、家人、我们自己都认为我们最终会走在一起的,可是最后还不是都有了各自的家庭?

乔总将烟的最后一段烟丝抽尽,然后把车窗彻底打开,眼神木讷的望着天际,以极其潇洒的姿势用力的将手中的烟蒂弹向窗外的天空。

却不想力道没有控制好,还在燃着的烟蒂径直掉在了乔总的两腿间。卧槽,卧槽,卧槽,乔总一边重复喊道,一边拍打掉下的烟蒂。

终于可怜的烟蒂被他彻底拍死,然后被他捡起丢在了车窗外面。

不是,这就完啦?那你俩到底是为啥分手的呢?我八卦的追问。

先走。乔总指了指四环上开始缓缓移动的车辆,我看了一眼前方,挂上D档开始轻轻踩起油门。

我俩分手不是因为出轨,也不是因为不爱,更不是因为钱,什么都不是,只是因为堵气。乔总意味深长的自语道。

究竟是堵什么气,他却一直也没对我说明,我又不能一直追问,更不可能经常打电话或写匿名信咨询他与小倩分开的原因。

只能怀着疑问,盼他哪天兴起,自然的对我说起其中的缘由,但后来的他再没兴起过,所以对这个故事我始终有一种,老子连裤子都脱了,你却让我看这个的感觉。

四环的车辆终于彻底流动开来,乔总又点起一支烟,并下意识的合拢双腿。

开始说道,几年前她结婚了,我俩一直也没有再见面,她结婚之后我的母亲两三年没和我好好的说过话,她也是在和我堵气。

但我不在乎了,因为那以后我就不怎么回我们的村子了。有时回去了,你知道的农村的圈子都很小,知道会有她的场合,我就会刻意避开。

而我知道她也在刻意的回避我,差不多七八年都没有联系吧。

不久前老家一个朋友拉我进了一个老乡的微信群,她也在。我俩加微信了,那天我们把几年的话匣子都打开了,聊了很多,她说当时真的是在和我赌气,随便就找个人嫁了。

但结婚的第二天她就懵了,她回娘家,自己走在村子里,不知不觉走到了我家院子前,刚想进去,却忽然想到她是不能进去的,以后都不能进去了。

那一刻,她忽然感觉特别委屈,然后就开始哭,围着我家的院子哭,一直哭到天很黑,没有办法了才回家。

之后有三天她都没出门,就是在家里哭了睡,睡了哭,家人劝,也没有用。

结婚后她最恶心的事就是和自己的老公做爱,你能想象这么多年来只要和自己的老公做爱,就会很恶心的感觉吗?就是盼着他尽快结束,然后盼着他出差,不再回家。

看着她发这些话,乔总不知该说什么,打了几次信息,又删除。

小倩却又发来一条信息,我知道这些年你不会真的快乐,因为没有我,你肯定不会快乐。

乔总看到这条消息,怔了许久,他真的发现这些年自己没有真正的快乐过,他去过很多的地方,看过很多的风景,却始终觉得少了些什么,其实少的只是她而已。

有一天应酬完,乔总多了,手贱给小倩发了条微信,小倩很快就回了过来,俩个人聊了几句。

小倩忽然说,其实我最后悔的是始终没有和你那个。

我刚好让过一辆停在路中间打着双闪的白色轿车,车的机器盖被掀开,司机傻傻的盯着机器盖发呆。

我下意识的问乔总,哪个?

乔总鄙视的看了我一眼,别装逼,除了那个,还能有哪个?

我恍然大悟,哦,那个呀,对对对,那你怎么说?

我还没说,她又发来一条信息,说想等我回去了,和她那个一次。

牛逼,我又下意思的回道。

牛逼个蛋,乔总骂道。当时我酒就醒了,想了又想,也没有回她信息。

我说为啥呢?

他说我突然觉得特别没意思,你觉得有意思吗?

我使劲的想了想说,好像是真的没意思。

嗯,没意思。

终于四环的车流彻底畅通,我使劲的给了一脚油,车子开始跑了起来。

故事2

乔总的故事不完整,总觉得该起劲了却泄气儿了,刚泄气了却又开始起劲了,然后起起泄泄好像时堵时畅的北京交通。

不像刘老师的故事就流畅许多,至少是完整的。

刘老师不是我的老师,也不是他的名字,刘老师叫刘英雄,以前他是老师,所以大家都叫他刘老师。

我很佩服刘老师的父母,居然给刘老师起了这么一个朗朗上口的名字,如果大家和他很熟,又不想叫他老师,就会叫他英雄。

譬如说有工作上的问题要请教他,就会说,英雄这个问题你怎么看?

英雄来,英雄去,英雄就的真成英雄了,走起路来也和常人不同,常人走路不是内八字就是外八字,但英雄却可以内七,或者外九。

简直不要太厉害。

去年夏天,英雄说要到内蒙极北的草原看看,感受真正的原始大草原味道,我说你到那里就不要叫英雄了,应该叫巴特。

他很赞同,然后就真的自己开车走了。

那时我也在内蒙,因为有事,就没有陪他一同前往。

但三天后的深夜里,手机将我吵醒。杨洋,我是英雄呀,我出车祸啦,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但是现在比较严重,医生说我颅内出血,你还是来一趟吧。

挂掉电话,我脑袋有些发懵,又看了看手机,凌晨两点三十分。于是缓了缓又拨回电话。

英雄,刚才是你打的电话吗?你说你出车祸了?

是呀,是我呀,我是英雄,我是出车祸啦,现在在市医院那,你赶紧过来吧。

这次我彻底醒了,因为担心英雄真的成为英雄,我赶紧起床收拾东西,驱车赶往市医院。

三个小时以后我出现在市医院英雄的病床前。

英雄是打算昨天下午驱车离开原始大草原的,但忍不住草原的风景,居然走晚了。快到市里时天已经很黑了,空旷的国道上一辆车也没有,甚至连一个生物也没有。

但英雄当时没有感到哪怕一点的孤独与恐惧,因为英雄生来就是孤独的,而黑暗也只能刺激英雄的嗅觉,对于危险的嗅觉。

可此刻英雄却对危险毫无察觉,据他回忆,当时只是觉得一个黑影在他车玻璃前一晃而过,接着他猛的打了一把方向。

剩下的画面就是他黑色的越野车不断在黑暗中的草原上翻滚,英雄则在不断翻滚的黑色越野车里继续着打方向,而车里的气囊开始从四面八方陆续打开。

紧接,车所有的玻璃开始碎裂,英雄下意识的连声高呼,你麻痹,你麻痹,你麻痹...与无数个惊慌失措的你麻痹交相辉映的还有车内音响唱着的,崔健的《花房姑娘》,我就要回到老地方,我就要走在老路上,我明知我以离不开你,噢...姑娘。

大夫说因为颅内有出血症状,英雄现在处于危险期,需要等结果出来在进一步观察,所以目前我只能陪着他等结果。

此时的英雄静静躺在病床上,身体已经不能大幅度的移动,我默默的看着他,开口道,英雄...

我还没往下说,就被英雄打断,杨洋,事态紧急我也只好麻烦你了,如果医生需要你给我做决定签字,那你就做好了。

可是我...我正欲开口。

英雄又说道,万一你不敢签字,那你就给张老师和程老师打电话(我单位另外两位当过老师的老师),你们三个一起做决定。

但是我...我再欲开口。

万一你们三个也不敢做,那你就打开我的手机,找到名字是三哥的人,和他说明情况,让他来做决定,但是切记,不到最后关头,千万别找我三哥。

英雄没有留给我打断他的机会,缓缓却连贯的把上面的话说完。

终于轮到我说话了,英雄,你手机密码是多少?

折腾了一夜,结果终于出来了,颅内出血是因为头皮轻微出血后渗入的颅内,只要住院休养观察一段时间应该没有大问题。

但唯一的问题是英雄没有结婚,更没有儿女,在家中还是幼子,父亲去年刚过世,母亲也年过八十,所以只能是我留下来陪床照顾英雄了。

照顾他的时间里,英雄的心情总是很低落,多数时间都在睡觉,如果醒着也只是发呆,和我聊天都像是一种施舍。

终于一天,英雄打破了这种沉默,其实有个家也挺好的,英雄忽然说。

我瞬间荣辱受惊,并暗自感叹英雄一开口就是儿女情长。

英雄又说道,从前回家,家人都劝我该结婚了就结,哪怕结了不行,在离也好。但我每次都有可以说服他们和自己,不结婚的理由。

但现在我觉得我错了,你看真出事情,都想不到有谁可以照顾你。

英雄,你不要想这样想嘛英雄,这不是有我在照顾你吗。我安慰到。

这不一样,你是朋友,与家人爱人还是有差别的。英雄盯着病房的天花板回道。

英雄,那你为什么一直不结婚呢?我问。

为什么?不想将就?遇不到自己喜欢的人?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感觉无法把心交出去吧。

看到英雄开始自我解析,我决定陪他好好聊聊,让他心情放松一些。

其实,之前有个姑娘,只是后来我们再也没有见过。英雄对我讲起。

上世纪九十年代英雄还在吉林师范大学读书,他善于逻辑思考和言辞表达。当时学校的校花正在疯狂的喜欢校篮球队队长。

而英雄只用了三节课的时间,就以学生会主席的身份说服校花放弃对篮球队队长的疯狂爱恋,转而成为了英雄的女朋友。

当然这段感情并没有维持多久,他们就分手了,英雄对这段感情也没有过分的刻骨铭心,只是觉得和漂亮的女孩谈恋爱还是很不错的。

大学毕业后,英雄被分配在北京某所高中里任教,任教前他回老家休息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总是找发小东园玩。

东园个子不高,胖胖的,有点像一只人形的大冬瓜,所以大家都叫他冬瓜。冬瓜胆子不大,却有些鬼机灵。

哥们最近在聊天室认识一姑娘,是个大学生,特别有意思。冬瓜见面就对英雄说。

是吗,然后呢?英雄问。

然后,哥们不是文化有点低嘛,和人家聊天总觉的不在一个频道里,你文化高,能不能帮我搞定她?

反正现在每天也没事,就帮帮这个发小呗,英雄想。

那时互联网刚刚开始普及,想到网吧上网都需要先拨号。每天中午吃过饭,英雄就骑着摩托带着冬瓜到镇子上唯一的一家网吧上网。

冬瓜在一边打游戏,英雄就在另一边扮演冬瓜和大学生女孩聊天或浏览新闻。在那段上班前悠闲的时间里日复一日。

大学生女孩叫袁静,爱好文学和诗歌,尤其喜欢切格瓦拉,她和英雄说,她希望有一天她可以骑着摩托去环游世界,而且最好是与自己的男朋友一起。

英雄不是很感冒切格瓦拉,他更喜欢海明威,但他现在是冬瓜,所以袁静就是喜欢猪,他也要一样的跟着袁静喜欢猪。

慢慢的他俩个人从文学聊到诗歌,从诗歌聊到流行歌,又从流行歌聊到歌星,最后到外面的世界和儿时的梦想,无话不谈。

聊的久了,英雄发现袁静是个思维敏捷,思想单纯,阅读量丰富并强烈渴望自由的姑娘,这个女孩好优秀呀。英雄想。

我要毕业了,我爸妈总是要介绍我爸同事家的孩子和我处对象,都要烦死了,我一点都不喜欢他。袁静对英雄抱怨。

为什么呢?英雄问道。

反正就是不喜欢,而且我高中就认识他了,他那个人的人品有问题。袁静说。

是吗?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人品是最重要的了。英雄附和。

那是当然,这是最基本的了对吧?袁静得到认可很开心。

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男孩子呢?英雄试探的问。

我呀,嗯...人要好,要喜欢文学,喜欢切格瓦拉,还要喜欢诗歌,热爱自由,然后长的帅哈哈。

英雄窃喜,除了喜欢切格瓦拉以外,别的视乎自己都是符合的,况且他现在是冬瓜,作为冬瓜他也是可以喜欢切格瓦拉的。

想到这里,英雄的心中忽然有一丝酸楚,可我现在不是英雄我是冬瓜,而且我也永远不能对人家说我不是冬瓜,我怎么可以对不起冬瓜呢。

时光荏苒,就任前的假期转眼就要结束,英雄这几天变的特别不愿意在帮冬瓜和袁静聊天了,正好以准备就任为借口推脱冬瓜。

冬瓜也不以为然,最近他家小饭馆有些忙,他可能去网吧的时间也要少了。

刚刚参加工作,英雄就很英雄的以数学老师的身份就任了班主任的职位,并非常称职的担任起了这份工作。当然这是从学生的角度去看。

因为英雄经常在学校分给他的15平米单身小宿舍里睡过头,导致他们班的早自习经常都是学生自己来上,当然这也是学生所期望的。

而检查自习的校领导来班里视察时,班长连同一干班干部也总会帮英雄撒谎,我们班主任上厕所去了,刚才传达室大爷叫我们班主任接电话去了,我们班主任见xx同学的家长去了。

XX同学在一边附和,就是,就是,我爸刚和我们老师出去。

每每这个时候同学们都会异常团结,且思维变的敏捷,想象力变的丰富,每个同学都以异乎寻常的决心坚定的捍卫着英雄的睡眠质量。

有这么一帮孩子,我算是值了。英雄时常感叹道。

但袁静她怎么样了呢?英雄总会不经意的想到袁静,有时甚至会梦到她,她一定很漂亮吧,也不一定,有才华的女孩子多半都不漂亮。

不漂亮又怎样,有才华就可以了,况且在丑的女孩子也都会有可爱的一面,我怎能这么狭义的去理解美呢?不过袁静肯定是很漂亮的!

妈的,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英雄感觉自己开始有些发疯了,为一个没有见过面的女孩,而且人家还不知道他是谁。

就这样,英雄一边时常思念着袁静,一边时常迟到的做着班主任,终于迎来了他成为祖国园丁的第一个寒假。

英雄买了比较晚的票回家,他很享受自己15平米的单身小宿舍,这里是我的天堂,他这样认为。

一天,天色刚暗,英雄独自在宿舍无聊,就看起了新买的武侠小说,看了还不到一章,传达室的大爷就匆匆的跑来砸门。

刘英雄,你电话,说有急事。

跑到传达室英雄拿起电话,喂,谁找我?

我!冬瓜,你快上聊天室,袁静说她要自杀,人命关天,我觉得只有你能救她了!

啪!~~话筒被英雄扔到传达室写字台的一边,滚了滚又掉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态度,传达室大爷对急速跑动的英雄的背影喊道。

英雄真急了,他想这是出了什么事能这样严重,坐在出租车上两手心里都是汗,双腿也忍不住的微微颤抖。袁静你怎么了,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终于到了网吧门口,英雄急忙扔给司机师傅五十元就向网吧跑去,一边跑一边说,不用找了。

您没病吧,表打了69您给我50说别找了是几个意思?哎,你别跑呀!司机慌忙下车追赶英雄。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实在是急事,英雄随手一掏,刚好掏出一张20元的票子。

在给您20,您别找了,实在对不住。然后头也不回的跑进网吧。

就一块钱不用找,还说的跟一百块不用找似的,上个游戏厅有那么急嘛。司机自顾自的嘀咕道。

台主,我上网,拨号!英雄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一个空位登录聊天室,寻找袁静。

对不起建国,这个世界太可怕了,我在也无法面对这个世界,所以我只能选择离开它。

刚登进聊天室,袁静就发来一条消息。

建国是冬瓜给自己起的名字,他觉得东园和冬瓜都太土了,而且缺乏力量。建国就不一样了,这个名字很有男人味,每次听到这个名字我就想起《咱们工人有力量》那首歌,冬瓜说。

袁静,不管发生了什么,请你不要难过,这世界还会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而你又那么年轻和可爱!

英雄连热身都顾不上,直接就是一串文字过去,急着把多日的想念和此刻的担心表达完。

建国你是我唯一可以倾述的朋友,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希望你记的我,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们可以做现实世界里的朋友,我不在是一个纯洁的女孩了,我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和那群混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们。

卧槽,什么情况。我因惊讶失声道。

英雄被我情不自禁的粗口打断,暂时脱离回忆来到现实。

喂我喝点水吧,有些渴了。英雄舔了舔嘴唇。

我把英雄病床头部的位置摇高了一些,然后递上插着吸管的水杯。英雄喝过水,轻轻移了移肩膀,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停住。

然后对我开口说道,其实后来我才知道袁静家里条件特别好,她父亲是某个省领导,她家里一直给她介绍的对象,家长也是省里的官员。

但是袁静不喜欢那个男的,她是一个特别向往自由和冒险的姑娘,这样的姑娘怎么会认可包办婚姻呢?

那个男的也没打算娶袁静当老婆,但却对袁静有非分之想,所以他把袁静骗了出去,然后和他的朋友把袁静强奸了。

我异常惊讶英雄的爱情故事就像传统青春悲剧爱情电影的故事情节一样,但是问道,那你怎么办了?

我很难受,她受到这么大的打击。英雄说。

那你不在乎她的事情?我出于多数男性思考问题的角度问道。

我又没和人家怎么着,我在乎什么,我当时只是担心,怕她真的要自杀,那几天我也睡不好,真是惦记她。

然后开始每天陪她聊天,忘记什么原因,北京的网吧还忽然不能上网了,我就打的去天津陪她聊天,后来她说今年春节要到阳泉找我过年(英雄是山西阳泉人)。

那她来了吗?我问道。

当然。英雄笑了笑。

袁静是除夕前两天到的,英雄和冬瓜借了邻居的侉子到镇上接她,前一天晚上下雪了,天气很冷,出门前英雄多带了一件男士军大衣。

第一次见袁静,觉得她脸苍白的像一张白纸,整个人瘦极了,显的她黑色的大眼睛更大了。

冬瓜对袁静说,你好我是建国,这位是英雄,我铁哥们。

英雄你好,袁静对他俩笑了笑。

她的笑很美,那种美印在英雄心里最深的位置,时间很久了,还会时常不小心被自己翻出来,然后又放回去。

冬瓜驾着侉子驮着英雄,袁静则坐在侧斗里,倒穿着英雄的军大衣,侉子开起来很快,迎面的风好像刀子,袁静用围巾把脑袋裹的只剩下眼睛。

她还可以呼吸吗?英雄想。但她真是个漂亮文静的女孩子呀。

那她最后是怎么知道你才是陪她聊天的建国?我特别好奇的问道。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没几天就瞒不住了,但她是在走的时候才悄悄对我说,英雄你才是建国对吧?

我尴尬的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然后把学校传达室的电话写给了她,她也挺开心的。哈哈,那是,正常的姑娘面对英雄和冬瓜两件物体,多数得选择前者,除非这个姑娘是个极度的素食主义者,我开玩笑道。

英雄笑了笑,接着说,她在我们那里过年可开心了,我还记的三十的时候我们在镇里的英雄纪念碑下面看烟花,那天夜里的星星很亮,她说要对着星星许愿。

可是刚许完愿,镇子里就开始放烟花和炮仗,接着烟雾开始笼罩小镇,连星星都开始看不清楚了。

袁静就说完了完了,愿望实现不了了。

我安慰她,没事烟雾会散去的。

于是我们就一起陪她等烟雾散去,等了很久,镇子从炮声的此起彼伏到寂静无声,我们就一直这样呆坐着,望着夜空。

又过了一会烟雾才彻底散去,露出了一整个明亮的星空。

那时候每一颗星星都很亮,甚至还可以看到银河,烟雾在大,在厚,最后却也遮不住明亮的星空。

是啊,我老家星星也可亮了,不像北京,别说星星了,我站地面连我家楼上灯光都看不见,我说道。

那可不,我刚参加工作时北京也能看见星星,后来就看不见了,在后来雾霾一来连人都看不见了,英雄笑道。

这会儿好像不是讨论北京环境问题的时候,我忽然意识到,那你和袁静之后呢?我赶紧纠正聊天的正确路线。

之后,她就回去了,人的状态也好多了,走的时候我就觉得她脸色没有来时候苍白了。英雄说。

寒假似乎并不长,但袁静走后,英雄的日子就变的很长,除了吃饭睡觉拉屎必做的事情外,他脑子里都是袁静消瘦的身形和她笑起来就会眨动的眼睛。

而且有时英雄在做吃饭睡觉拉屎这三件每天必做事情的时候甚至也会想袁静消瘦的身形和她笑起来就会眨动的眼睛,甚至会担心她会不会在出什么意外。

直到开学的第二天,英雄被传达室大爷传话,小刘有你电话。

英雄就隐隐觉得电话那边一定是消瘦的袁静,事实也证明他的预感很准确,之后传达室的张大爷就开始隔三差五的传唤英雄,且频率愈发频繁。

小刘帮你传电话这个月我已经瘦5斤了!张大爷抱怨,为此英雄付出了三条大前门。

英雄觉得他的春天到了,这春天不同于以往所有的春天,以往的春天都是来的快,去的也快,而且那些春天,春的味道都不够浓。

但是这次的春天太特么的春了,春的都绿的发蓝,而且迟迟不肯褪去。

但对于英雄的春意,同学们却不以为然,因为他们发现他们的班主任开始不再迟到了,甚至还会比他们早到,更不可思议的是,有时居然他还会在早自习讲一些习题。

这真不是一个好的预兆啊,它直接打击了同学们对于人生自由的渴望。

咱老班不是受啥刺激了吧?同学们私下里纷纷议论。不好说呀,昨天我看见他对着代数的封面傻笑呢,而且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咦!~~大家一同发出了鄙视的声音。

那你俩每天打电话呀?我问英雄。

也不是呀,我们也会上聊天室,英雄说。

那冬瓜后来知道了吗?我接着问。

哎,这个是我当时最大的烦恼,总觉得对不起冬瓜,可是他也没来得及知道。英雄说。

忽然有一天袁静来学校找我了,事前也没有告诉我,我想她要给我一个惊喜。她胖一些了,但还是那么漂亮,那天我直接就翘课了,然后我俩到东直门去吃火锅。

英雄翘课的那天,同学们都乐观的认为他们的班主任终于恢复正常了,而且这种乐观确实也持续了一段时间。

吃火锅的那天晚上英雄终于将他的春天升级成了春梦,袁静搀着英雄的胳膊像只乖巧的小猫跟随英雄走进了他15平米的单身宿舍。

然后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疯狂的亲吻对方,接着把衣服一件一件褪去,但不巧的是袁静在到这里之前就来例假了,所以英雄那晚只是停留在梦的地方,没有进行到现实的地方。

当然后来他们在一起的那些天,英雄还是以递进的方式完成了从春天到春梦在到春梦实现的完整过程。

那时候我俩整天腻在一起,每天脑子里,眼睛里都是她,我们一刻都不愿分开,甚至是上厕所。

我相信连上厕所这种事情都要腻在一起的情侣,一定是真爱。

这只是一个比喻,我们并没有上厕所都要一起上,在说那也没法上。英雄察觉到我眼中的光芒对我说道。

英雄果然是英雄居然可以洞察我的内心,我不禁又开始对他五体投地。

可惜她还是要走了,她快要离开的前几天才告诉我,她家要她出国读书,但是她还是没有想好。

我懂她,她这次忽然来,其实就是想告诉我这件事情,然后希望我可以让她留下来。

明天我要走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她走的前一天对我这样问道。

一个人在国外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不管做什么记的注意安全。英雄和袁静躺在15平米的单身小宿舍,他从后面抱着她,那一刻心里难受极了。

操!那她就走啦?我不甘心的问道。

嗯,走了,在也没回来,我也在没有见过她,英雄说。

那你咋不拦她呢?要不一起和她走呢?我还是不甘心。

那时我只是一个刚毕业不着调的小数学老师,怎么和她走?又拿什么去拦她?省里领导家的姑娘。

我无言以对,只是有些唏嘘。

后来我真的没有爱上过别的女孩,每年袁静生日时,我都会在我俩以前共同开的一个网络日记本上写一些我俩一起的回忆和我想对她说的话。

这些年来,所有的节日和生日,我也都会给她发一条祝福的短信,从未间断,她也从未回复过我。

直到前年,她居然登录了我们一起的日记,我看到他浏览了我写过的所有东西,后来她在日记中留下一段文字。

文字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她现在的生活,她说在三年前她当妈妈了,现在有一个很爱她的老公,她也很少回国,但一直记着我的学校还有阳泉的春节,她说让我放心她,不要在惦记她,她过的很好,也希望我可以过的很好,尽快找一个喜欢的姑娘结婚生子。

那以后我在没有更新过日记,也不曾在给她发过信息。

英雄出院以后,我很久没有在见过他,他独自回家休养,一直没有上班,我也一直出差,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是同事说起,说他出国了,准备一个人在国外住一段时间。

我想不管他到哪里都一定是英雄,因为他的名字就叫英雄。

但有时,有些人,你真的不知道这一次再见,竟真会是最后一次再见。

《后会无期》韩寒

当一艘船沉入海底

当一个人成了谜

你不知道

他们为何离去

那声再见竟是他最后一句

当一辆车消失天际

当一个人成了谜

你不知道

他们为何离去

就像你不知道这竟是结局

在每个繁星抛弃银河的夜里

我会告别告别我自己

因为你不知道你也不会知道

和相聚之间的距离

在每个银河坠入山谷的梦里

我会醒来也忘记梦境

因为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逝去的就已经失去

我还有很多故事,但这次就到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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