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扭蛋】张奶奶去世的那天,漫天飘洒着桂花香:择一人,爱一人,忠一生

导读: 张奶奶过世那天,照着她生前的叮嘱,来送行的人们,人手一支桂花。那花儿是她早些年移植过来的,栽在院子里。如今,生长的亭亭而立,就将要越过屋顶了。村里有小孩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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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奶奶过世那天,照着她生前的叮嘱,来送行的人们,人手一支桂花。那花儿是她早些年移植过来的,栽在院子里。如今,生长的亭亭而立,就将要越过屋顶了。
 
村里有小孩子问,“妈妈,我们为什么要带着这桂花来?”
年轻些的妈妈回答不上来,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才知道,“她呀,是怕国生爷爷来,怕他认错了路”。
 
张卿笙和李国生一开始不是对青梅竹马。
 
国生第一次见卿笙是在村里的集会上。国生上蹿下跳经过卿笙身边时,碰掉了她手里的东西。
卿笙气急败坏,叫他捡来,国生不肯,说他不捡。
原本国生只是想说既然你吼这么大声,那我就比你吼的还大声。却不料话音才落,面前这凶神恶煞的小姑娘转脸便“梨花带雨”。
国生慌了手脚,平日里被他打掉牙的到处都有,却没见过谁这个模样。
“你…你别哭”,国生上前,准备哄她,
“你捡不捡!”,卿笙带着哭腔问他,
“捡,我捡便是”。
 
那日之后,村里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们当中便多了个身影。
国生给他们介绍:“这是张卿笙,一个爱哭鬼”。
卿笙追着打他,“你才爱哭”。
国生和卿笙玩在一起,国生去树上摘桃,卿笙便撑了布在树下接着,国生从树上摔下,扭伤脚,卿笙便背他回家,国生去水里捉虾,卿笙不敢下水,就在岸上等他。
 
八月里,刚下过雨,正是天气最舒服的时候,他们带着忙碌了一天的“成果”回家,路过一棵桂花树下,
卿笙说:“这花真好看”。
国生说,“没有你好看”。
他从树上摘下一支,放进卿笙兜里,他说,“卿笙,我一定会把这世上最美的花儿都摘来给你,摘来衬托你”。
“好,我等你”,卿笙回他,羞红着脸。
 
卿笙愿意等但她父母不愿意,他们想要女婿在村里单位工作以后给他们养老,国生上门提亲,他们叫他出去。
卿笙送他至门前,攥着衣角,良久没有开口,
国生安慰她,“没关系的卿笙,你等我,我一定考上”。
国生搬去县里读书,卿笙在家里等他。每年到桂花开到最香的时候,卿笙都找到国生摘过的那棵,在相同的位置摘下一支随着信给他寄去,然后告诉他,“国生,今年的花开的一样好看”。
 
到了第三年,国生回来了。
他说卿笙,我终于可以娶你了。
“我们把日子定在几月才好”,国生问她,
“九月吧”,卿笙眼前的树还未开花,“我想见你带着花香过来”。
 
可是多情人总被命运捉弄。
 
那一年,桂花将要开的季节,暴雨连着下,眼看着村子很快便要被大水吞噬,村里决定抽调单位干部赴前线协助救援,卿笙不愿让国生冒险,说其他人去照样可以,但国生始终没答应,他比旁人年轻,他说卿笙,这是我的责任,
“是对国家,也是对你”,
卿笙说好,那我等你。
跟着队伍出发前,卿笙给他准备要用的东西,背对着国生收拾,她说国生,你可为国生,但我,只为卿生,“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但这次,卿笙没有等到国生。
 
参与救援的人说,接连抢险了七日,他本就体力不支,又请愿去做了人梯,傍晚随了队伍出发,之后便再没回来。和他同行的人只说,人没在急湍湍的水里,救不回来。
 
他们把国生当作英雄来看,他们说,“对不起啊弟妹,没能保护好他”,卿笙没有应他们,她呆望着那棵桂花树在的方向,隔了好久才挤出来一句话,她说,“你们能把那棵桂花树给我么”,她说她想带去新家。
 
那棵桂花树就是现在她家院子里的这棵,如今已经亭亭而立,将要越过屋顶了。
 
爷爷常说,他们那个年代的爱情啊,质朴纯真,相识是一生,牵手是一生,别离还是一生,一生只爱一个人。
 
既然你没有带着花香过来,
 
这回呀,就换我带了花香来迎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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