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睡过自己的长辈的吗,我跟舅舅朋友谈恋爱,结果悲剧了(3)

导读: 春节,厂里放了假。 谢南要回广东过年,吕慧送他去车站,两人依依不舍地告别。 吕慧说,不管怎么样,我等你。等我爸妈松了口,我跟你回广东。 谢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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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厂里放了假。
 
谢南要回广东过年,吕慧送他去车站,两人依依不舍地告别。
 
吕慧说,“不管怎么样,我等你。等我爸妈松了口,我跟你回广东。”
 
谢南看着吕慧,她头发已经垂肩,比初见时多了一丝温柔,双眼含泪的样子刺痛了他的心。
 
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我们还没拍过照,去拍个照片吧。”
 
车站附近有一家照相馆,谢南跟吕慧拍了一张合影,两人拘禁地并肩站在一起,在按快门的那一刻,吕慧踮起脚亲了谢南的脸。
 
吕慧说,“等照片洗出来,我寄给你。”
 
谢南点点头,吕慧又说,“不用寄给你,你回来我再给你。”
 
谢南没给回应,到了检票时间,他跟吕慧匆匆告别进了站,人潮拥挤,吕慧一直踮着脚看他,他一步三回头,最后消失在视线里。
 
原本,谢南只是回去过年,厂里只放10天假,吕慧算着日子等谢南回来,平时也通电话,但就在第八天,谢南的电话忽然就打不通了。
 
有时候打通了也没人接,一天里,吕慧打了几十通,都没人接。
 
 
 
吕慧慌了,跑去找舅舅,问他能不能联系上谢南,没想到舅舅一打就通了。那一刻,吕慧的心啪嗒掉在地上碎了。
 
谢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舅舅示意她接电话,她却愣在那半晌。
 
 
谢南大概也察觉到了异样,缓缓地说,“老程,对不起啊,我不回去了,帮我跟吕慧说……”
 
他沉默了许久,“算了,还是不说了。等有空去看你。”
 
舅舅挂了电话,看着吕慧面无表情却泪流满面的样子,也一阵心疼。
 
吕慧咧了咧嘴,“舅舅,我先回去了。”
 
说完,吕慧跑了出去,过往画面在脑海里放映,耳边却始终回响着谢南的那句不回来了。
 
寒风泠冽,吕慧却感觉到一点儿冷,她没回家,去了从前跟谢南去的咖啡店,她站在店门口,看着还没开张的店,忽然泪流满面。
 
哭了不知道多久,夜色弥漫,吕慧坐在咖啡门口发呆的时候,舅舅开着车过来了,吕慧知道,一定是谢南告诉舅舅她在这儿的。
 
吕慧的心啊,更疼了。
 
但从那天开始,她再也没提过谢南的名字,包括舅舅跟父母,谁也没提过他。
 
仿佛这个人,只是她的一场梦。
 
而现在,梦醒了。
 

 
吕慧没再舅舅厂里工作了。
 
父母让她考了幼师,在幼儿园里当了幼师,后来的时间,像是加倍了倍速似的,变得特别快,一转眼就是一度春秋。
 
吕慧22岁了,舅舅的食品厂生意更好了,赚得盆满钵满,却离了婚。
 
吕慧再见到谢南,是在舅舅二婚的婚礼上,他作为伴郎出席,西装革履,远远看见吕慧,两人对视一眼,吕慧有种时空交错的感觉。
 
婚礼结束,吕慧离场时,谢南替舅舅挡酒,已经喝得烂醉如泥,30岁的谢南,依旧消瘦挺拔,在人群里也很扎眼。
 
后来,吕慧知道,不是因为他鹤立鸡群,而是因为她眼里有他,才看得到他。
 
婚礼之后,吕慧让舅舅转交给谢南一张照片,是他们那年在火车站外面的照相馆拍的,不是接吻的那张,是两人并肩看向镜头的那张,这是他应得的。
 
舅舅皱眉道,“小慧,如果你还想着他,我帮你劝他留下来。”
 
吕慧说,“开什么玩笑,都三年多了,我早忘了。”
 
舅舅说,“你以为我傻啊,我可是过来人。”
 
吕慧笑了,认真地说:“爱情不能强人所难,我相信他爱过我,也相信他当时的难以抉择,不过,更尊重他的决定。别搞什么旧梦重圆了,怎么圆得了?”
 
 
 
吕慧黯然地不知道望向何处,她抿嘴笑着跟舅舅告辞,转身离开。
 
她知道,谢南就在办公室里,在那个他们初次相见的地方,也许他是有这个重新回到她身边的想法,否则不会千里迢迢来给舅舅当伴郎,可他30岁的人了,连当面问她的勇气都没有。
 
分手后的那几年,吕慧从舅舅那听说了,他当年离开是事出有因,他妈妈生病,家族观念重,他不可能抛下他妈,去找她。
 
当时,吕慧曾有过好几次想去广东找他的念头,但最后都清醒了。
 
这几年,吕慧也成长了不少,她永远永远都会记得,在那一年炎炎夏日,她曾跟一个人相爱,甜蜜的热恋痛苦的失恋都经历了,是一场完完整整的恋爱
 
谢南像一枚琥珀,长在了她的心里,稍一回想,就能想起所有细枝末节,她是感激他的,因为他,她青春的尾巴才不是一片空白。
 
但是,有些爱是无法回头的,有些人,是无法爱上两次的。
 
很快,谢南回了广东。
 

 
吕慧26岁那年,结了婚。
 
如她父母所愿,是城里多年经商的家庭,家境殷实,不过不是父母介绍的,而是自由恋爱
 
吕慧当然也考虑到了经济因素,但不完全是这个原因,主要还是因为她喜欢。
 
从舅舅那听说,谢南也结婚了,还继承了部分堂叔的遗产,他一直带母亲去各地治病。
 
后来,舅舅食品厂没做了,改做电商,做得风生水起,渐渐地,因为忙碌,也跟谢南失去了联络。
 
再后来,日子如流水,倏尔过去,眨眼间吕慧已经人到中年,有时候她都想不起这一年一年除了看着女儿长大,自己眼角的皱纹增加,丈夫的啤酒肚越来越大以外,她都不知道时间是如何过去的。
 
唯有1999年,那一年夏天,每一天都刻在心里,不是还爱,只是怀念。
 
至于谢南,他从她触手可及的恋人,变成了单薄的两个字,干巴巴地漂在她的记忆里,漂在她遥远的20岁的梦里。
 
到最后,记忆的谢南,跟在世俗里老去的谢南,已经完全剥离。
 
她只记得那一年,她爱过一个人,也被爱过,至于那人是谁,似乎已经无关紧要。
 
去年夏天,吕慧又回想起这一段往事,才想起那张照片,不过她怎么都找不到了,也许是一起埋葬在了岁月里。
 
前阵子,她半夜起来去卫生间,无意间听见女儿房间里传来老狼的《同桌的你》,她站在门口,一时间思绪万千。
 
她微笑着听完,进屋睡在了丈夫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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